1996年2月末,26岁的南夏卉行走在以色列某地的街头,她以头巾掩面、穿着朴素,看上去和当地的平民并无二致。
她正在前往的闹市路上,有人与她约好要在那里见面。对方是为了从不法组织手中保护弟弟,而与她达成共识的本地青年。
南夏卉本不该出现在这异国他乡,她的理想是当一个深居简出的自由职业者,若能在家乡——镇南省的海尘市安稳地度过一生就更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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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天不遂人愿,十年前她的亲人意外染病,跑遍大小医院都被告知无能为力。
出身魔术师的夏家只能寄希望于魔术上,在散尽家财寻觅三年无果后,她们一家又几经周折,才在镇南省的首府拿拿市找到一位出世良医。
面对多位奄奄一息的病患,这位医生统一用“手术”的方式治愈了他们。能使用这般技术,他自然也是一位魔术师,不过很少和患者透露自己的事。
医生会在患者痊愈后叮嘱他们: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”——无需支付代价,却能使人起死回生的技术不能被别有用心之人掌握,想要生存就必须谨而慎之。
南夏卉通过医生的第一位患者“零余”认识了其他患者及其亲属,大家都是为了挽救生命而历尽艰险的人,对医生的嘱咐无一不是铭记在心。
正如医生所担忧的那样,在他因病离世后,妄图掳走被治愈者们的歹徒嗅着“味道”出现了。
为保家人周全,包括南夏卉在内的家属们齐心协力,开始和名为“科尔基斯岛”的组织周旋。
科尔基斯岛并不是他们最初的名字,在该组织漫长的发展过程中,哄骗亲朋好友走上实验台、将自己的骨肉用作魔术研究已成为惯例。
加上组织高层对神代魔术的向往,遂参照“背叛的魔女-美狄亚”的传说,将她的出生地“科尔基斯岛”用于组织的命名(以下简称“岛组织”)。
岛组织吸纳一切被世人唾弃的邪恶宗教、黑色产业和科研项目等,致力于“超越不老、不死、不灭,直达永恒”的一系列残忍实验。
在医生离世的两个月前,岛组织第一次接触到被他治愈的病患。
当时岛组织一名管理人员从部下口中得知,他的兄长已时日无多,不足以支撑洗脑药物的实验,于是他准备囚禁兄长的子女作为替代品。
但他很快被告知,兄长在消失一段时间后不仅活了下来,还摆脱药物的控制、恢复了以往的精神。
岛组织的首领对消灭任何能延长人类寿命的方法都抱有兴趣,他在听闻这件事后,对部下们说:“被现代医学和诸国魔术一同宣判死刑的病人,突然之间就恢复了健康,还能说他和不老不死的奥秘毫无联系么?”
那名管理人员立刻派部下再探兄长情况,谁知他们一家就此没了踪迹。岛组织的首领推测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,于是对组织全体下令:撒网全球,务必捕获目标。
但是四年过去,岛组织只得到少量新线索,并且一直在扑空。而“世界上不止一人有类似情形”的新情报,更使他们迫切地想要得到这些珍贵的“样本”,哪怕只有一人也好。
岛组织有所不知,在自己的对立面有一个比自家首领更加机敏的领导者。此人既承担了指挥家属们的职责,又是活跃在一线的斗士,他的决策和行动常常让岛组织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碰壁。
南夏卉辗转几个街区,确认没被跟踪才进入一条暗巷里,那名当地青年已经在此等候。
南夏卉问:“这边的据点是最后一个需要隐匿的,我们的工作应该告一段落了,突然联络我,是有紧急情况吗?”
青年说:“我刚收到消息,你故乡藏有被治愈者的事似乎暴露了,虽然对方获得的情报只有‘听说那里存在一个个体’的程度,零余先生担心你家人的安全,已经先一步出发了。”
南夏卉听到家人可能被盯上,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。她深知故乡的保密工作是万无一失的,究竟是怎样暴露的呢?
南夏卉将手放在胸口,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随即说:“我知道了,可当下情报不足,他怎能独自去?”
青年回答:“先生已经他的按计划解散了全部支部,接下来和‘岛组织’的斗争,我们只能各自为战了。”
听见“解散”二字,南夏卉一时间难以接受,为什么那个反复强调“斗争将长期存在下去”的人会如此草率地解散组织?
但她马上想到当前的局面:的确,纵使岛组织手眼通天,在经年累月的误导和周转下,如今也很难找到绝大多数被治愈者了。
南夏卉靠在墙上沉默了片刻,对青年说道:“他的做法也不无道理,只要有其他同志守着,即便组织解散,需要保护之人也不会轻易落入敌人的魔爪。”
青年说:“我明白,请南小姐速速启程吧。”
南夏卉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道:“你多保重,一定要照顾好弟弟。”
告别异国的伙伴,南夏卉回到住处选出一条相对安全又最省时的路径,当天夜里就离了以色列,星夜兼程赶回家乡。
时间来到3月初,华夏大地的冬季几近结束,南方已是春暖花开。
从伦敦出发,乘船前往故国的百志远,正为长达一个多月的海上生活感到乏味。
作为刚毕业且势单力薄的魔术师,他此行的动力来自植物科的领袖“君主-阿切洛特”许诺的职位和赏金,一是机会难得,二是主动帮好友们实现愿望需要物质基础。
但是要在一场疑似圣杯战争的危险仪式中,找到并带回“某种植物”的样本,这个不确定性极大的任务让百志远打心底感到抵触,这种感觉越是靠近故乡镇南省就越发强烈。
百志远从卧铺起身,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,是时候去认真看一遍其他御主的资料——或者说初中同学们的现状了。
不管自己再怎么意气用事地回避,如果以一无所知的状态踏入战场,那无疑是自寻死路。
“我并不是有多讨厌他们,也不是盼着他们遭遇不幸,”百志远抽出手提包里的资料,心里念叨:“如果看见同属于‘那个班级’的他们逃离了必经的命运,却过得比我好,那留下来苦苦挣扎的我肯定会不好受啊。”
百志远忽然想到,那些人会乘上这艘船也说不定。
不过有“魔力计”在,即便其他魔术师靠近自己,他们身上的魔力反应也能被侦测到。百志远为此每天都会在船上巡逻一遍,他也觉得冒出这种想法是自己多心了。
强打精神看过一遍资料,没来得及关上客舱的灯,他就倒在床头沉沉睡去。
不知何时,一名女子悄然出现在舷窗外,月光透过她有些透明的身躯照进客舱,她的目光则落在了桌面的手提包上。
【未完待续……】